专承独自承受桓叔晋穆侯之子名成师号桓叔桓叔之子万封于韩因此韩
专承:独自承受。
桓叔:晋穆侯之子,名成师,号桓叔。桓叔之子万封于韩,因此韩宣子尊桓叔为韩氏之祖。
叔向见韩宣子,韩宣子担忧家贫,叔向对他表示祝贺。韩宣子说:“我虽然有卿的名分,但却没有卿的财富,没有什么东西用来和卿士大夫交往,我因此担忧,您祝贺我是什么缘故?”叔向回答说:“从前栾武子家中田地不足一百人耕种,宫室中祭祀器皿都不完备,他显示自己的德行,顺从国家法律,使之传播到各诸侯国,诸侯们都亲近他,戎、狄都感念他,他以正气治晋国,即使是施行刑罚也不会内心痛苦,因此免于弑君之难。到了栾桓子,骄傲奢侈,贪欲无止境,忽略法则,任意行事,通过贷出财货牟利,本来是应该灾难及身,可是他依赖其父栾武子的德行而终身平安。到了栾怀子,改变其父桓子恶行,重修乃祖栾武子之德,本来是可以免除灾难的,可是他却遭到桓子罪孽报应,逃亡到楚国。郤昭子,家中财富抵得上半个公室,家中所出军赋占三军的一半。依仗富有尊贵,在国内骄奢淫逸,结果他的尸体摆在朝廷示众,他的宗族在绛都被消灭。如果不是骄奢的话,郤氏八人,五人为大夫,三人为卿,如此尊宠是够大的了,一朝灭亡,没有人为他们悲哀,这只是因为他们缺德啊。如今您有栾武子的贫寒,我认为您是能够有德的,因此才祝贺。如果不是担忧在德行上没有建树,而是担忧财货不足,我为您担忧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可祝贺的?”韩宣子对叔向下拜磕头,说:“我韩起将要灭亡,靠您一席话让我存活,不仅我韩起一个人蒙您恩惠,而且从桓叔以下韩氏家族都要感谢您的恩赐。”
晋语九
叔向论三奸同罪
本篇记载叔向对叔鱼、雍子、邢侯三人罪行的论断。叔鱼代行理官职责期间,发生邢侯与雍子争鄐田疆界的诉讼案件。雍子将自己的女儿献给叔鱼以求胜诉,叔鱼在断案时徇情枉法,作出有利于雍子的判决,邢侯在朝廷上将叔鱼与雍子杀死。执政正卿韩起对如何处理这起重大案件深感焦虑,叔向指出,叔鱼身为理官而以邪曲买卖国家公正,与雍子断绝父女亲情以求胜诉,与邢侯不是司寇却擅自杀人,三人的罪行是同等的。他建议杀死生者,将死者陈尸示众。叔向对案件的剖析合情合理,显示了他的卓越理乱才能。需要强调的是,叔鱼是叔向之弟,他没有偏袒叔鱼的罪行,而是秉持公义,认为叔鱼与雍子、邢侯同罪,这表明叔向是秉持公心的。
士景伯如楚,叔鱼为赞理。邢侯与雍子争田,雍子纳其女于叔鱼以求直。及断狱之日,叔鱼抑邢侯,邢侯杀叔鱼与雍子于朝。韩宣子患之,叔向曰:“三奸同罪,请杀其生者而戮其死者。”宣子曰:“若何?”对曰:“鲋也鬻狱,雍子贾之以其子,邢侯非其官也而干之。夫以回鬻国之中,与绝亲以买直,与非司寇而擅杀,其罪一也。”邢侯闻之,逃。遂施邢侯氏,而尸叔鱼与雍子于市。
士景伯:晋国掌管讼狱的理官。如楚:到楚国聘问。
叔鱼:叔向之弟羊舌鲋。赞理:士景伯出使楚国,羊舌鲋代行理官职责。赞,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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